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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覺得在這世界上最令你高興的事是什麼?」

 

看不慣他身邊總是美女圍繞,每天都很開心的樣子,我忍不住問他。

「因為有你……」他越說越小聲,「什麼?再說一次我聽不到?」其實我聽得一清二楚,嘴角不住地上揚,不曉得他有沒有注意到?

 

我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?更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喜歡他?或許是因為他很憨厚,所以總是有一堆女生喜歡圍著他、逗他玩;也或許是因為他個性好,所以每個男生都喜歡跟他混在一起,但我想最重要的原因,是因為他害羞的樣子。他害羞時總會低下頭來傻笑,露出來的兩顆犬齒可愛得讓人更想與他親近。

 

可是他會不會也有同樣的疑問呢?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我?」畢竟我與他之前喜歡的女孩類型差太多了,我皮膚不白,甚至常長痘痘、粉刺;我身材不好,特別是兩條粗壯的腿,甚至可以踢死一頭牛了;我個性不好,有人吵到我小憩我會毫不客氣地破口大罵,但老天爺卻眷顧我,讓我喜歡的男生也喜歡我,只是我始終不敢跨出那一步,也或許我只是在等他先走第一步。

 

第一次發現他注視著我,是在我自願第一個上台做生物報告的時候,會注意聽同學在課堂報告的人其實沒幾個,所以他熱情的視線一下就吸引到我,只是那時我沒想那麼多,竟然還停下了我的報告,認真的回看他問說:「有什麼問題嗎?」。

 

對於他悄悄釋放出的情感,我總是喜歡裝作不知道的試探,然後欣賞他低頭傻笑的模樣,最明顯的一次是在某一天的晚間留校,他與他的另一位美術小組成員留校做作業,我們三個人有時說說笑笑,手邊也沒停下繼續勞作,然後不知是誰先開頭,我們三個就開始比腕力,一開始我是滿認真的,因為我對我的力氣較同齡女生來得大而感到自豪,所以我就很認真地跟另一位男同學比了一場,換我們兩個比賽時,兩人的手一握,我心裡才忽然意識到:「這是我們第一次牽手!」但當我一用力掰手腕時,他完全沒用力,任由我不斷左右玩著甩他的手臂,然後只是低下頭來不住地傻笑,笑得我心都開花了。

 

或許我們兩個或多或少都知道彼此的心意,只是他太害羞不敢進一步、我太沒自信不敢說出口,但是我們對彼此洩漏的情意卻讓我不時感到甜蜜萬分,在玩躲避球時,他總是悄悄走在我前面保護我;在我因為他跟其他女生走太近而吃醋生氣時,他會走來向我道歉,讓當時在我旁邊的同學摸不著頭緒,但我心裡卻覺得高興得要死。

 

我們倆的戀情終究沒有進一步發展,即使有第三人明白告訴我說「他喜歡我」,我卻不敢正面回應,只當這是件玩笑話匆匆帶過,只是對於我們兩個的曖昧依舊心動,當告訴我他喜歡我的這位男同學故意鬧我時,他生氣的模樣令我悸動不已,「他果然很喜歡我吧」這激動的感覺在心中不斷迴盪、縈繞,每次想起來我的嘴角還是會泛起甜甜的微笑,果然,愛情最美的階段是「曖昧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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